数千里浪脚拍长空,一望里潮头奔万马。连山倒峡,喷雪轰雷,悠然树顶戏鱼龙,惨矣城头游蟹鳖。民居荡漾,萧萧四野尽无烟;蜃气重迷,隐隐八方浑没地。

        ——明·李渔·梼杌闲评

        陈府大宅

        陈寒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院子当中,他望向眼前的园林回院,假山花草,汉白玉的台阶,撑住亭落的几十根雕梁大柱,富丽堂皇,奢华无比。

        陈家在整个浙江,有两千多家宅院,上万亩良田,商铺不计其数,可这么大的家业,在现在的陈寒眼里,却化作了无间地狱的油锅剐台,那些明晃晃的血盆大口,等着他的骨头下锅。

        陈寒惨笑一声,没理会见礼的丫鬟,敲响父亲陈天放的房门。

        “爹。”

        “进来~”

        陈天放的嗓子好了些,陈寒进门,自己的父亲老态龙钟地坐在椅子上,穿着神皇帝御赐的三品朱红袍带,他端着油灯,手里捧着一卷书。正费力地读着。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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