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儒道:“陛下,处士横议本是平常,但书生突然叩阙,告御状,事出反常,其背后必有人煽动,否则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百姓有何冤屈不能说,非要叩阙而鸣呢。”
刘一儒一句话,将士子们绕过刑部向天子叩阙的责任,都栽在了背后煽动之人的身上。
一名大臣出班道:“刘侍郎之言,可有依据?”
刘一儒道:“臣之下属主事洪鸣起有实据。”
“洪主事奏来!”天子金口。
洪鸣起出班向天子叩了三个头后。
说来惭愧,这是洪鸣起为官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御前奏对。
洪鸣起此刻的心情,还有那么点小激动,颤栗地道:“回……回禀陛下。”
小皇帝不由皱眉,这说话都不利索的大臣,是谁找来的?
洪鸣起惊惧过去,于是拿出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当殿道:“陛下,叩阙之事乃倡永嘉经学而起。永嘉经学表儒而里法,借事功之名,行功利之事,在宋时不过乃儒学末流,为程朱先贤唾弃,纯儒视为敝履。而今为詹事府左中允林延潮所倡,重新粉饰其说,三元的名声下,京城士子趋之如骛,竟有斥官学,拔为显学之兆,长此下去,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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