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林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姜晓雪也是跟自己在遭遇雯雯去世那件事之后的想法一样，该给舅舅一个重新树立形象的机会么？
像是看出了林康的心思，姜晓雪抹了抹眼角的泪深呼吸了一下说：“跟你没关系，我想起了我们家以前的事。”
“嗯？什么事？”知道不是自己惹姜晓雪生气之后，林康的心放下了很多，他很怕姜晓雪在不知情况的条件下对他的某些做法做出片面的评价。
“当年，我爸病重，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我妈抛下尊严低声下去去跟亲戚借钱，平时那些关系好的亲戚见了我妈就像是见了瘟神一样……”心到痛处情到深处，姜晓雪的眼泪又一次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林康这才知道之前一直听说姜晓雪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姜晓雪家里是包地的，在那个年代里，能有包地这种思想的人都是有想法的人，所以林康从正常道理中认为，那个传言跟姜晓雪家应该是不相符的。没想到姜晓雪家里曾经经历过这么一件事情。
人们常说，有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有病。其实无论你多么拼命挣钱，多么努力工作，最后如果身体垮了，出毛病了，你赚的钱根本就不够你治病的，什么都不怕，就怕得一场病，真的会把一个家庭彻底掏空。
但是姜晓雪讲这件事情的重点似乎不在这里。
“你有没有看见我妈来的时候走路很慢？其实她的腿不太好。”姜晓雪抽噎了一下说，“我妈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就挨家挨户走亲戚，但是这个走，不是用脚，而是用膝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妈的腿落下了病根，可是就哪怕是落下了病根这么严重，当时她也没有借到多少钱。你永远不知道钱对于一个有着重病成员的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康承认，他不知道对于重病的人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钱对于无药可医，猝然逝去的人来说，就是一堆废纸。
开心，从离校到谈及这个话题的那一刻有始有终地结束了。林康和姜晓雪彼此都怀着各自不同的沉重心情坐上了会学校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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