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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觉得我应该表现出怎样的态度?愤懑?还是与洛儿一般拈酸吃醋?”姜云笑了。“谁没一点过去?我若计较这些,日子也甭过了。无论你们过去有些什么,不重要,半年之后,你徐娉婷就是我姜家人,如此还不够么?”

        “你啊。”徐娉婷摇了摇头。“有时候我就喜欢你这什么都不在乎的淡漠性子,可有时候却又对此相当痛恨。你让我感到自己其实并不重要。”

        沉默片刻,她继续说道:“我幼时不喜兵事,最羡慕的就是小洛家的三姐妹,有娘宠着,有爹惯着。什么都不用操心,无忧无虑地在玩闹中长大。但我家不同于吴王府,爹的地位全仗兵事,大哥自幼性子轻浮冲动,不是统兵的料子,所以爹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徐娉婷目光有些放空,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喃喃道:“我十二岁那年,作为督军的曹华拜入爹爹门下,学习掌兵。接着爹便安排我旁听,曹华做了什么,我也得去做。最后由爹裁定,做得差的那个没有晚膳吃。”

        她忽然笑道:“我那时候会什么啊?可曹华呢?他已有足够的能力但仍禁卫军队长,只要放入外军之中,想要获得一个将军衔根本不是难事,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统兵了。我跟他比?相公,你告诉我怎么比?”

        姜云默然,天才或许从来不是自发出现的,全是被残酷的现实所逼出来的。徐娉婷的幼年的确让他感到了一阵心疼,但也仅此而已,因为相比之下,远在夷州的那个,童年似乎更为凄惨。徐娉婷十二岁学习兵事,而就在两年之后,十四岁的陆熏已被迫用幼小的肩膀,扛起了水北百万民众的未来。有了先例,自然也就有了免疫。

        徐娉婷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按理说,每次输的应该都是我。但实际上,每次没有饭吃的,都是曹华。他让着我,为此被爹苛责惩罚了多少次,如今想来都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候的他,在我心里是完美的,并且无比强大,故而我就动起了小心思。”她自嘲一笑。“我就想啊,若是过几年我能嫁给他,那我身上的责任就有人为我承担了。我就能和吴王府的郡主一样,开开心心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倒是不笨。”

        “可他对我的谦让,却成为了爹对他最大的不满。”徐娉婷伸手端起姜云面前的茶碗自顾自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战场之上无父子,兵事最忌感情用事,谦让?这是兵家大忌。爹性子古板,怎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美德,瞧曹华自然越发不顺眼了,觉得这人不堪大用,将来注定没什么出息。后来爹背着我,找曹华单独谈了一次话,严令他在我十七岁之前,绝不能与我走得太近。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连续两届演武,他都故意让我。”

        “所以你们就闹掰了?”姜云有些无法理解她的思维。“这也不能怪他,若是他对你有情,你爹的话他就更不能不听了。”

        “哦,是这样么?”徐娉婷似笑非笑地看向姜云道:“那你说说,我爹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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