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铮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容易,旧时空里有足够的经验说明,革命的第二天才是最难的。而孙中山所以能够成为这个时代的革命领袖,就是他比一般向革命者领先半步,能够想到推翻清廷以后干什么,提出一个三民主义的概念来。但也仅仅只是领先半步,因为缺乏俱体的行动方案和客观条件。

        秦铮道:“陈先生,请恕我直言,我认为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既使我们攻占了北京,也并不等于是就推翻了清廷,我们攻占北京之后,大概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清廷在我们攻占北京之前就己出逃,逃到山西、陕北,甚致是南方,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庚子国变时,清廷就是这样做的,然后清廷可以号招其他各地方官员举师勤王,再和我们为敌争斗;二是清廷来不及逃,被我们消灭,但清廷南方的地方官员或者联合起来推出一个共主,或者各自割据一方,成为一方势立。但无论是那一种可能性,外国势力都必然会趁机介入,或者直接武装干涉,甚致是侵略,或者扶植代理人替他们卖命,但总之中国都将陷入全面的内乱中。这恐怕也不是陈先生希望看到的结果吧。”

        陈天华呆了好一会,才道:“恐怕不会到这一步吧,现在满清早已尽失人心,就算逃到南方,也未必有大做为。各地方官员也未必会再听从满清的命多,在庚子国变期间,南方的地方官员们不是搞出东南互保,不复听从清廷的命令吗。”

        秦铮摇了摇头,道:“清廷已尽失人心是不假,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清廷己立国260余年,余威犹在。虽然在庚子国变期间,南方的地方官员们搞了个东南互保,但那只是为了免受义和团之害,并非真的反叛清廷,而且清廷逃到西安之后,地方官员纷纷遣使问候,以示依旧臣服淸廷,可见清廷现在仍然尚有余荫,地方官员也未必就会轻易弃之。”

        黄兴道:“你们既然有把握攻占北京,那么就算是满清朝廷逃到南方,又有何足惧,大可以直接挥师南下,统一全国。”

        秦铮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敢夸口在一个月内攻克北京,是因为山东与河北相连,离北京较近,而且我们在天津还有一席之地,一但发动,必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北京,速战速决,而南方离山东较远,又有长江分割,因此无论清廷有没有逃到南方,只要是成为南北对持之局,就必是旷日持久之战,比拼的是综合实力,我们现在只有山东一地,而且我们华东政府成立的时间不长,积累的物资有限,目前最多只能控制华北数省,还不是以立刻统一全国。”

        黄兴听了,也默然不语,他毕竟是学军事的,当然知道打仗其实就是打的后勤,战争归根到底还是综合实力的比拼,而现在华东政府只占有山东一省之地,因此要求他们有对抗全国的实力,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时陈天华又道:“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侯举旗反清呢?”

        秦铮道:“至少需要有足够的发展时间,等我们的经济实力达到足以支撑统一全国的战争时候。”顿了一顿,秦铮道:“而且现在日俄两国正在我国的东北地区交战,外敌当前,也不是我们发动举义的时候。”

        这句话到是触动了黄兴的心事,他之所以走上革命之路,就是因为俄国侵占东北,他组织拒俄义勇军,结果被淸廷解散,黄兴才对清廷彻底失望,改为主张革命。而现在俄国仍然盘据在东区未走,又多了一个日本来,双方以东北为战场大打出手,而最终无论谁胜谁负,东北恐怕是都难再回归中国了,因此秦铮说外敌当前,让黄兴很有同感。

        黄兴立刻道:“那么贵众对日俄争夺我东北之战,不知有何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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