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仅仅因为一点私怨,不惜当众以羞辱草民,来毁掉陛下的一番苦心,明知许佥事以圣旨送草民,却自恃手中有孔夫子牌位,连圣旨都视为废纸。这样的人再若不给他们些教训,那四周的百姓如何想?他们看到的是皇权屈服于儒生,皇家屈服于儒家,陛下屈服于士子,那陛下何以号令天下?

        以后是不是随便一群士子,就能抱着孔夫子牌位对抗圣旨……”

        “胡言乱语!”

        万历怒斥道。

        “陛下,草民都是肺腑之言,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大明没有谁可以高过陛下,孔夫子也一样,陛下,泰西就是前车之鉴。”

        杨信说道。

        “说。”

        万历立刻被勾起兴趣。

        “泰西各国皆信奉雅威,其教之主居梵蒂冈,立有教廷,向各国乃至各国之各省各县派驻祭司,一国之君死亡,继承者必须由教廷加冕,否则即为僭号,其国共击之。且无论何等大国之君,纵然坐拥千万之民,见其教宗亦需双膝跪地,口称父亲,有敢不跪者,则施以罚绝之刑,其国诸侯人人可取而代之。甚至曾经逼得一个国君带着他的皇后,在风雪中赤足徒步走到山顶跪在教宗门前三天三夜,才最终换来教宗的赦免。陛下继续纵容这些越来越猖狂的士子,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大明皇帝亦需跪伏文庙,以孔氏加冕才有君临天下之权?”

        杨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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