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庙,必须得哭庙。

        哪怕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哭庙已经没什么卵用,但哭庙是一种态度,哭庙是一种原则,哭庙是一种生活方式……

        好吧,对于南京国子监那些学生来说,这的确是一种生活方式。

        “……天祸大明,生此妖孽!”

        夫子庙前的人山人海,在青色涌动中,一个青衫的中年人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高声吟诵。

        虽然用吟诵不太合适。

        但刘宗周的确是在用吟诵的语气念他的五人墓碑记。

        他是对着夫子庙的大门念的,虽然正规来说应该进去,但进去那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他们又不是给其他青虫看的,这种大戏是用来唤醒百姓的,在里面念谁能看见听见?

        而在他周围无数青虫跪伏在地,从这里一直绵延到里面,至于里面的大成殿里则是另外一群人在祭奠,据说为首的还是衢州孔家的孔贞运,世袭的翰林院五经博士。不过这时候北宗也有一个孔贞运,而且是万历四十七年的榜眼,目前是翰林院编修,孔家繁衍到现在人口太多,重名已经毫不稀罕了,那个比衢州这个要高一辈。

        所有青虫都在痛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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