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

        他轻声的,低哑的一句淡淡打断了她。

        “我今天很累,什么都不想谈,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出去,好么?”背对着他,他单手撑在行李箱旁边,低声说道。窗外的雪鹅毛一般簌簌下着,剧烈却无声,他此刻胸腔里,大概也是一样的心情。

        安然在他后面被生生噎住。

        清亮的水眸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里,从没听莫怀远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他说他很累,可不可以叫她先出去,或者她也是能猜到他是急着回来的,可是当回来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也受不住了。

        他叫她出去。

        安然心上,这么多年完好无损的心上,生生裂开了一条缝,也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伤心。

        那种撕裂般的痛,犹如轻薄锋利的纸张划破手指,一开始细小、不觉得痛,逐渐那锋利的纸页刺破了真皮往血肉里去,就变得剧烈起来。

        她低头,脑子嗡嗡作响,看着他的背影哽咽住了嗓音。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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