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能偿还他已经逝去的那几十年呢?什么都不能!!!

        他攥紧在手里的栏杆,生生因外力的作用而扭曲变形,铁管都险些被捏碎。

        安湛予伏在床边,眼泪鼻涕已经掉得一塌糊涂,浑身微颤,哑声道:“伯父没勇气……捧着手里似锦的前程,没胆子说出那些话,陈哥说得对,我是被这些东西冲昏了头了……”

        “你想要怎么做?”他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体来,这些年被这件事折磨到夜夜不能安睡,这几日心脏病发作更是觉得报应在缓慢而激烈地来了,他想要解脱,“真要枪毙了伯伯是吗?那边儿抽屉里,有枪……我随身的警卫员留下的……怀远……”

        陈知远彻底吓了一跳!横流的老泪一顿,颤声叫道:“老安!!”

        安湛予见莫怀远猩红着双眸死死盯着他看,并不动,索性自己爬过去,颤颤巍巍地去够自己床头柜的抽屉,扒拉开来,里面果真有一把黑色的精简型手枪。他每天晚上都是枕着这把枪安睡的。

        “怀远,你来……”

        颤颤巍巍的一双老手,皱纹满布,握住了那把枪就要拿起来递给莫怀远。

        “老安!!”陈知远颤声低吼了一声,“你别再糊涂了……怀远这辈子已经是这样了,你却现在还要让他犯错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安湛予抬起头来,哑声道:“我没有逼这孩子……你怕死吗?陈哥?昨天徐哥也是这样走进来劝我说要继续瞒着怀远,我猜他也是因为怕死,你也是吧?呵……可如果我要怕,我唯一怕的是我走了之后再没人能照顾然然,别的,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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