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的咆哮声渐渐停止,估计霍六哥发疯发够了,已经精疲力尽了。

        谭弘毅掀开帐帘,小心翼翼地伸进半个脑袋,看到霍六哥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地上喘气,而那个小姑娘已经踪影全无,估计惊吓过度,早被送走了。

        “六哥,总帅在大帐等你,快点吧。”

        霍六哥猛地一抬头,两眼赤红,咬牙切齿,好象还没有从羞愤中醒过来。

        “六哥,屁大个事,发这么大脾气干啥?”谭弘毅走了进去,他和铁匠一帮人都是霍六哥举旗起义时的得力干将,好兄弟,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算了,总帅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你被窝里还有个女人?”眼下之意此刻正是危急关头,你还有闲心玩女人,未免有点儿戏。

        霍六哥羞愤难过啊,这件事传出去自己就成了笑柄,声誉没了,面子丢了,尤其让人无法释怀的是,被罗思南看了个清清楚楚,以后大家还怎么坐在一起说话?

        谭弘毅坐到霍六哥身边,神情很严肃,又劝道:“六哥,你是个男人,这种事算什么?谁会拿这种事说你?你敢在这个时候风流快活,说明你有胆量,辽狗金狗在你眼里就是一坨屎。放眼看看我们义军,谁有这样的胆量?没有,哪个都不敢,所以你应该为这件事感到自豪啊。我就觉得特有面子,我六哥厉害啊,谁有这样的本事?谁敢在金狗辽狗的眼皮底下玩女人?就我六哥敢,其他人不要说玩女人,早吓得屁滚尿流了。”他知道霍六哥以读书人自居,清高,要面子,一时想不开就是因为觉得丢脸,你只要把他那张脸找回来,事情就好办了。

        这话听着舒服,非常舒服。一件事情要从不同的角度去考虑得失,按谭弘毅这么一说,这不但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反而是一件很长脸的事。霍六哥是个聪明人,脑筋一转,心里的羞愤立即去了三分。假如有人拿这件事笑话我,我就这样反击他,有本事,我们到两军阵前比试一下玩女人的功夫,看看谁厉害。

        谭弘毅看到霍六哥的脸色舒缓了不少,马上趁热打铁,继续说。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就是反贼,说得再难听一点,我们就是土匪,贼也做了匪也做了,这点狗屁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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