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进攻之前,我们有四万一千人,一夜之间,我们损失了大约两万五千军队,折损一个节度使。四个详稳,两个都指挥使,三个都虞侯,二十几个将军、指挥使……”耶律阿古哲有些激动,痛声劝道,“大王,这仅仅是大概的数字。具体数字还没出来,或许伤亡和被俘人数比现在更多。请大王仔细想一想,这样的军队哪里还有士气?哪里还有斗志?请大王三思啊。现在撤,我们还能带回所有的人马、武器和辎重,但假如被击败,逃回去,那就一无所有。搞得不好连成州都守不住啊。”

        这话太刺耳了。如同一柄长剑刺进萧干的心里,让他又痛又怒。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声喝叱,把阿古哲赶回了成州。你那么想回成州,那你就滚蛋吧。

        原野口中那个擅长阉割之技地兽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面无人色,削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显然恐惧到了极致。一路走来,尸横遍野,随处可见断肢残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一个山里的兽医几时见过这种可怕场面,当然吓得像筛糠一样。

        “你叫什么?”李虎冲着方进挥挥手,示意他把兽医扶起来。

        “方小儿。”兽医低着脑袋,哆哆嗦嗦地说了两个字。

        李虎笑了起来。山野蛮夫,有名字的比较少,一般也就阿猫阿狗的叫,不过叫小儿的倒是罕见。方小儿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衣裳褴镂,大概冷得实在受不了了,用荒草编了一件类似蓑衣的东西裹在身上,腰间用一根草绳随便扎了两圈。

        李虎盯着他看了几眼,脑海中不禁想起过去随老爹逃难的日子。父子俩冬天没衣服穿,也就裹着草席避寒,即使在大山地时候,也是这样。他看看身上的棉衣,鼻子忽然有些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棉衣过冬。

        李虎忽然解开皮甲,把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然后三两下拽下方小儿身上的草蓑,把棉衣给他套上了。方小儿吓得动都不敢动,直到李虎把棉衣给他套上,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方小儿感动得热泪盈眶,长这么大,第一次穿棉衣,暖和啊,连心里都是暖乎乎的。方小儿“扑嗵”跪下,泣不成声,一个劲地磕头。

        “小方……”李虎觉得叫人家小儿太难听了,所以改口叫小方,但自己年纪小,叫人家小方也别扭,“请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方小儿把眼泪鼻涕抹抹,仔细听。山里人啥都不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既然虎王对自己这么好,当然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了。

        “你看看这座山。”李虎把他拽起来,指着远处的后山,“辽狗挡住了我的道,我过不去,想知道有没有其它的路可以翻过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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