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纯偏偏就触犯了折家的大忌。河东西北边沿就是折家的势力范围,这里的禁军、厢军、蕃兵、乡兵、土兵等同于折家的军队。折家军的势力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府州。而是整个河东路的西北边沿。征调乡兵,这是一件大事。乡兵都是农夫。你把农夫拉去打仗,死了一大片,田地谁种?没人种田,粮食从哪来?沿边的堡寨又让谁去守?这么大地事不和折家商量一下,擅自就下令执行,后果太严重了。

        折家不是要为难张孝纯,而是必须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张孝纯是个做官的,做了几年官他拍拍屁股就走了,而折家呢?折家在这块地方土生土长,他要戍守疆土,要想戍守疆土完全靠军队不行,还要靠这地方的百姓,百姓不但可以为军队贡献粮食衣物,帮助戍守堡寨,还是折家军的兵源,所以西北边沿的百姓就是折家生存的源泉,你要损毁折家地生存源泉,折家当然要和你对着干。

        张孝纯做过地方官。也做过京官。手下也有不少门生故吏。对朝堂内外地事情可以说一清二楚。可惜地是他一直做文官。没有做过统兵官。尤其没有做过西北地区地统兵官。他事实上根本不清楚这里面地情况。当然。他以为自己知道。结果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碰得头破血流了。

        折可存那句话说得够明白了。你张孝纯在朝堂上有人。我也有人。你接到地命令是北上支援大同。但我接到地命令不是。所以我可以不听你地。虽然你是我地上官。但在折家眼里。我说你是上官你就是上官。我说不是。那你就是狗屁。

        张孝纯愣了一下。知道事情麻烦了。不能硬来了。随即丢下一句话。“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要么你把军队集结完毕。要么我带着乡兵北上大同。”说完他就走了。直接找代州知州贾琼去了。

        “你什么意思?成心害我啊?”张孝纯怒不可遏。恨不得给他一个巴。这家伙太坏了。明明知道征调乡兵会激怒折家。他还偏偏出这么个主意。现在矛盾激化了。军队更调不动了。接下来地事怎么办?

        “生气地应该是折家。而不是你。”贾琼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道。“乡兵没有足够地武器。也没有军资。但你可以向汉王要。汉王看到你带着几万农夫赶赴战场。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要说武器和军资。就是要金山银山他也毫不犹豫地给你一座。折家呢?折家就难做了。折家故意拖延军队集结地时间。逼得你只好征调乡兵去戍守大同。这个罪责可就大了。这一仗不管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张帅都有功劳。而折家就要受到责难了。”

        张孝纯有些明白了。看样子贾琼这个地头蛇不是害自己。而是在帮自己。

        “折家一向低调,轻易不为难帅司,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折家必须要为难你一次。”贾琼看看一脸疑问的张孝纯,笑着问道,“山后回归大宋,汉王李虎成为大宋的藩镇。那么李虎和折家之间将发生什么?”

        张孝纯霍然醒悟。李虎和折家之间将发生激烈的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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