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用力点点头,对范直昌非.常感激,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旋即觉得多余。有了范直昌这番话,变革大计中的最核心最关键部分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这份功劳太大,几句感谢的话已经难以表达。

        六月十一日上午,李虎召集宰执大臣、东西两府和.御史台主要官员,听取范直昌在财经制度上的变革策略。

        这是一种全新的变革思路。过去不论是范仲淹还.是王安石,在变革思路上都是“开源节

        流”,但他们的“开源”实际上还是在一块大饼上做文章,说白了还是“节流”,而范直昌则旗帜鲜明地指出,新的财经制度是创造财富,是做大饼,是增加总财富,把资源优化和财富分配紧密结合在一起。

        如果把大宋的财政危机当作一场洪水来比喻,.那范仲淹和王安石的变革就是筑堤围堵,而范直昌的变革则是疏通分洪,这两种变革的后果一个是激化矛盾,一个则是缓和矛盾,其执行的效果当然大相径庭。

        中土是个农耕.王国,在土地上耕作的人口超过了九成,因为土地兼并严重,这九成*人口中至少又有九成是贫穷的普通百姓。大宋的所谓富裕,正是由不到一成的人口占据着整个中土绝大部分财富而形成。

        同样因为土地兼并,农耕技术发展很快,粮食和其它农作物的产量都超过了历史水平,因此田赋是大宋赋税收入的绝对大头。这也是变革者们总是把增赋的目标牢牢指向土地的原因,但物极必反,当蔡京、王黼之流把农夫们榨干吃净之后,河北山东的大起义也蓬勃而起,一发不可收拾。由此可见,这条改革

        的路走到头了。

        大宋的城市人口在历代历朝中是最多的,超过总人口一成以上的人居住在大约三千多个城镇里,这些城镇里集中了工商业和其它行业。以商税来统计城市的富裕,其中汴京、兴元(今陕西汉中)和成都为最,每年的商税收入都在四十万贯以上。每年商税收入二十万到四十万贯左右的城市有五个,而十万到二十万贯的城市超过二十个。大宋有三千多个城镇,如果平均每个城镇每年收入商税一万贯,那就是三千万贯,已经超过了田赋收入。

        很明显,把思路改一下,把目光调换一下,大宋增赋的目标应该是城市,是除农业以外的以工商业为主的其它行业,是商税,朝廷只要把财经制度变革的方向引向城市、工商业和商税,那么增赋不但可以成为现实,有效缓解财政危机,还可以缓和各种社会矛盾,稳定国祚,富国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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