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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有关“黄掴副将到底是如何到场”,那是林阡和陈旭要去头疼的事,对于薛清越而言并不重要,甚至那人姓甚名谁都不必去计较,重要的是,只此一人,到绝境中就能化作黄掴、仆散安贞等十八(谐)路诸侯的全体化身,对薛清越给予“打破隔阂、同仇敌忾”的决心和勇气:

        “城上的听着,安贞、阿鲁答,还有许许多多原本互相敌对、彼此陌生、各有想法的将军、大人,全都早就受不了林阡了!!那战鬼,是真心瞧不起大金,存心不给咱们痛快一刀,非要猫玩老鼠一般反复拿捏!是可忍孰不可忍!此诚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但凡有一丝血性之人,都该让那战鬼死于猖狂而不是坐以待毙!盗寇们欺到头上拉屎撒尿,一致对外是唯一抗争之道,你们,到底干是不干?!”

        桓端点头,也随之声嘶力竭:“日前,完颜宗浩虽在河南小胜,但对于莒县此地的精锐而言,已属于外围老弱。这些老弱也曾都是精锐,奈何却遭战鬼废了武功,不能再战,若山东全境都落入匪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此城破,莒县破,即国破!!”

        薛清越本就被那老将打动,听得这话,更是感触:说起废武功,天火岛何尝不是如此!林阡那战鬼,表面仁慈并不嗜血,可他哪里知道,这做法分明是对我们武者最大的羞辱!失去武功生不如死!

        “黄掴、安贞、执中、承晖、胥鼎……全都已与花帽军冰释前嫌,所以才会托我来救桓端……然而要对付匪军还差最后一口气;薛清越,你兵马最多,就靠你点头,接下来如何据守,我军听凭差遣!”“去年襄阳,宋军以一比三十之差,守襄阳三月之久。莒县虽不及襄阳耐久战,女真铁骑却远胜南蛮。我就不信,山东军若是勠力同心,还容得下人各有志的红袄寨嚣张?!”

        “十八(谐)路诸侯”之口舌,与纥石烈桓端的激烈陈词,激得城头不少原还惺忪的金军重新打起精神。他们,也着实受不了内斗了。全都愿意同心协力、哪怕力战而亡!

        这些话,既给了薛清越铺垫的台阶,也委实是大势所趋、他和麾下将士都心甘情愿给桓端打开城门——既然他们几派都合并,我们自也顺应天时:“汝等先去休整,郝定此贼,我来应对。”

        “大人厚恩,当结草衔环以报!”桓端转危为安,入城时如是说。薛清越这一决定对大金恩同再造,也令曹王府欠夔王府一次人情。

        “王爷,对不住了……虽然明知道殿臣会来,但我军怕等不起这一晚上的时间。”薛清越违令时的一丝愧疚,瞬间被如火如荼的军心裹挟而消逝。他欣喜,死气沉沉的麾下们,忽然间又活过来了。

        山东这地方,两年前发生过不少“以弱胜强”,宋盟也不止一次濒死翻身,曾连夜加高寨墙,曾发动妇孺造箭,曾因敌于箭,曾暗送盐粮,总算绝境等来外援……现成的教材,照搬还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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