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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今年五月起就一直留驻于仪陇的莫非,这半年来的心情都可谓翻江倒海——只道是天意弄人,偏偏金国『奸』细之中,屡犯仪陇的兵马来自黄鹤去!他从小就发誓要杀害的亲生父亲,他耿耿于怀终于认定其为心魔的那个人……

        尽管林阡在知情之后,曾一度询问过他需不需要调遣、避开亲生父子交战,但莫非骨子里不愿逃避现实,于是对林阡立下军令状,绝不会因黄鹤去而过分紧张或过于疏忽。终于,从六月到十月,林阡都放心地把策应广安的仪陇交给了他……

        也便是说,虽然目前联盟的战斗重心在边关的北斗七星身上,但林阡五月就布置好了仪陇、南充、达州三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任金人接近广安胡作非为!莫非、海逐浪、钱爽三人,使命同等艰巨,作用一样重大。

        然则,如贺若松对银月所说,九月底,他和黄鹤去针对广安黑(和谐)道会的封锁和战斗就已然开始,当时,由于洪瀚抒正巧返回了西夏、孙寄啸又负伤在身久疏战阵,郑奕郭昶一时之间无法应对两大劲敌,黑(和谐)道会自是兵败如山、血流成河。

        “对外封锁,对内打压”——林阡怎样对付苏降雪,贺若松就怎样对付了黑(和谐)道会……

        不同的是,林阡的封锁是堵,贺若松的封锁是杀!

        每一路意欲逃出广安、寻求救援的黑(和谐)道会兵将,在出山的半道上就惨遭截断,石子『乱』落、万箭齐发,惨死于沟涧者,不计其数。侥幸远离战『乱』的一干人等,还不容喘息一口气,又遭追歼,疲于奔命。

        如此,能到仪陇、南充、达州报信之人,寥寥无几,即便到达,也只剩一口气……

        黑(和谐)道会危如累卵。

        十月初七,莫非和部将们多喝了几盅酒,醉倒在军营之中。深更半夜,照看他的莫如一直没有睡着,营外风雨交加,雷輥电霍,莫如愈发胆怯,起身到帐前来,天气阴沉得给人一种不祥之感,莫如只看了一眼远方无垠的浓黑,觉得空中那一抹即将消失的月,便像深陷在沼泽里永远不会再出现那般……不由得惧从中来,心脏越跳越激烈,周围却越压迫越死寂。偶尔一队巡逻的士兵过去,景象虚幻得竟像和另一个世界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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