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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霂的仇,弦儿也不报了。”南弦承诺时,柳峻眼中然惊疑,“为……为何?”这,明明是南弦曾经的执念,若非为了给柳飞霂报仇,南弦不可能习武、不可能加入捞月教、不可能出生入死这么多回!实则,傍晚柳峻决定暂且放过凤箫『吟』时,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因为,柳月姑姑,是爹这一生最挥之不去的一个心结。”南弦笑着流泪,语气中诸多释怀,“杀了那女子确实可以为飞霂报仇,但不杀她,可以为爹完成夙愿。”

        “弦儿……”柳峻的眼中饱含痛惜,“我原不想,这样为难你……”

        “弦儿素日跟在爹的左右,岂会不知爹的脾『性』,爹很少会在属下跟前失态,想来二十多年前,爹对柳月姑姑也像对弦儿这般好吧。”南弦说。

        他感动地听着,心内却生出一阵热,尚未来得及控制,猛地呛出一大口血,吓了南弦一跳。他满头大汗,俯在榻上仍在呕血,南弦来不及拿盆来,被他吐得满身都是,却哪有神顾,慌得心都碎了,“爹……”

        “弦儿,爹……还想再见,见见那凤箫『吟』。想劝她,认祖归宗……”柳峻油尽灯枯还心心念念。南弦听罢,立即懂了:“爹,坚持住,等弦儿回来!弦儿一定将她带来!”

        有些人,你不必多说一句,她什么都懂。有些人,他不必多说一句,你什么都懂。可这两个人,怎就不是夫妻,而是禁忌。

        南弦一动,帅帐外不远就有人动——林阡安『插』的海上升明月,监视南弦已然久矣,当时是想找出杨致诚,孰料恰好逮到了『吟』儿——酉时后军的那场变故,其实在围攻『吟』儿的人里便有林阡的人,『吟』儿那时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实际林阡的人为了救她差点就决定豁出去了。却就在那时柳峻到场,教那人看清楚了主母有救,是以不曾轻举妄动。这细作不愧训练有素,一边对林阡通风报信告诉他『吟』儿何处,一边则继续跟踪监视南弦以追查杨致诚。

        在细作的判断下——或者连林阡都这样觉得:只要南弦不接近『吟』儿,『吟』儿就相对来说安了……当然,就算安,林阡得到消息时也是即刻就动身前往,军务之类且部交托给了盟军众将。

        然而,林阡听说柳峻不杀『吟』儿的那一刻,预感到了蓝至梁是为救『吟』儿『性』命而将她身世和盘托出,『吟』儿的『性』命虽说暂时无碍,但平邑金营的内在情况却是扑朔『迷』离的,柳峻得知『吟』儿是柳月的女儿之后会做出什么,林阡都很难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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