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种师中最后一块心病,解决之后,进京来,怕是要撒手人寰。

        赵桓的担心,并不是一个假设,事实上他亲自赶到了陈桥驿,接种师中的时候,种师中躺在软辇上,已经处于了弥留之际。

        夕阳带着金黄色,将整个天空打成了红黄,火烧云在天边,变幻着形状,风带着古道上的尘土,卷过了陈桥驿的系马槐,这颗老槐树一如当初赵桓御驾亲征时一样,在风中摇曳着枝丫。

        偶尔风大的时候,枝丫还会打在白石牌额之上,飒飒的树叶碰撞的声音和风声混合在一起。

        “官家。”种师中看着赵桓依旧英气的脸庞,似乎是想到了当年太原城下的官家,一如当初。

        赵桓连连摇头,抓着种师中的手说道:“不该来,身体不适,就该在秦凤府待着,朕不该让你去府州的。”

        种师中拍了拍官家的手,虚弱的说道:“那臣得跟官家急眼!种家三代人,都把血洒在了陇右的土地上,这不让去,那臣可不乐意。”

        “老臣这身子骨,老臣还不晓得?老了,大约是撑不住了,得亏是这蝗虫起的早,否则这府州乱象终止之日,臣也看不到了。西夏王,臣给官家带来了,他居然在府州,是臣万万没想到的。”

        “西朝呀。”种师中怅然的叹气的说道:“西朝老臣看不到解决的时候了。”

        “能,一定能的。”赵桓依旧在宽慰着种师中,想要让他能够放轻松些。

        种师中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官家,兄长走的时候,说官家仁善,老臣这也要走了,还是要说官家仁善这茬,西朝这会儿不能救,他们乱的越厉害,我大宋介入的时候,他们才能越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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