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凌这一问之下,白启并没有马上回答。

        他躺在椅子上,闭目良久后,缓缓说道:“不是你说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在的,不能别人对你好就是有所企图吗?”

        石凌面露难色:“我也没说阳府主和大长眉人坏,但就是因为好得有点过了头,就总觉得有点奇怪。”

        白启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十分轻微:“石凌,你知道吗?在军巡狱里受尽严刑时,我无数次强撑着不想闭上眼,我心里是又恨又怕,我恨的是这些不明不白的屈辱,怕的是此生再没机会去给我娘报仇。可是当最后一次闭上,那片黑暗像潮水一样朝我涌来,死亡跟我之间近得再不剩什么时,我是真的只剩下怕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等到再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时,我就暗暗发誓,从今以后,我白启的命必须要拿捏在自己手里。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这条命是你救下来的,也是拿我娘的命换来的,再不能任人如此作践……”

        白启认真望着石凌,一字一句道:“莫说阳府主他们是好意,就算另有所图又怎样?只要有机会能让我变强,我都会拼了命去争取。尊严也好命也好,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得靠自己去争。从今往后,谁敢把脚踩在我脸上,我就斩他双腿!谁敢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我就要他的命!”

        说到最后,白启重重喘着粗气,良久不能平歇下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情绪激动红润了几分。

        听到这里,原本心中颇不是滋味的石凌顿时目瞪口呆。

        对于这一番近乎狠戾的言论,他有心想反驳,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何止是白启,就连自己在狱中时,不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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