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那状似有趣,实则枯燥的生活生出了满腹的厌倦,这种厌倦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于是他开始尝试着抛弃常年挂在脸上的那张虚假面孔,尝试着从头体会这片他从未正视过的光怪陆离,他发现符箓一道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有趣,而修仙界里质朴单纯的修士们又比他印象中的可亲得多。

        他终于融入进这陌生的异世,并且在全然融入进去的刹那,他猛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压根不曾排斥过他,真正排斥它的人,一向只有他自己。

        他想通了这些,原本捉摸不清的道法便逐步变得清晰,从前他对一切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致,这时间却像是初初学会行走的孩童,迫不及待的去伸手触遍每一寸天地,假面崩碎后他愈发的随性恣意,心中却是史无前例的安宁平静。

        他发现曾经畏惧他的人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张张稚嫩却亲近的脸。他像修仙界中所有修士一样虔心寻道,跟着他们同哭同笑。

        他不再游离在天穹之外,他抛弃了他那份可笑的居高临下,艳丽的蝴蝶将自己扎进泥土当中长成一朵绚烂的花,他再寻不到那奇异的孤郁与寂寥——

        这宛如一场无声蜕变,开始于那双清透见底的黑瞳。

        所以,为什么选择小师妹呢?

        只因着她是那东西选出来的“天命之人”?

        不,不是,至少不完全。

        乱是当前,没人能逃得开那份责任,区区一句“天命之人”,又怎能四字定下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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