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珠又歇了一会儿,才有了些力气,再说“我们去告,反倒逞了她的意,中了她的计,到时她反说是宁王出去风花雪月、饮酒作乐,出了意外却将脏水泼到康王身上,反告我们用心险恶。待她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人证物证证明王爷是自找的,纯属是一场意外,然后在王爷头上套上皇上生病期间找乐子,是不大为孝的帽子,届时王爷白受了罪,还落得一个声名狼藉。”

        李雪珠还有更深的一层忧虑,宁王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救回来了也没有了前程,底下见风使舵的官员难保不会倒戈。以顾幽赶尽杀绝的手段,必会借此联合倒戈的官员陷害宁王,查出什么贪赃枉法,又或者谋反忤逆等大罪,将宁王置之死地。

        李家与宁王绑在一条船上,宁王府倒了,她的娘家也完了,她刚生出来的孩子更是前途未卜。大皇子一家的下场,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下场。

        程夫人身为相国府的当家夫人,当朝二品诰命夫人,政治敏感度极高,被李雪珠一说,也想到了这一层。

        程夫人除了李雪珠一个爱女,还有三个儿子,以及孙子孙女。这时候,她惊出了一身冷汗“你快把这件事派人跟你祖父和父亲说一下。”

        “母亲不必着急,祖父为官大半辈子,孙女能想到的事他也能想到。只是大势已去,祖父能力再强也难以力挽狂澜,我必须去助祖父一臂之力,为宁王府,也为李家度过这一大难关。”

        程夫人终于不再相劝,这已经不是关乎个人的事了,而是关乎于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身为母亲,不止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能做的唯有让人熬上热汤,车上多放被褥,尽量让女儿少受些罪。“孩子,母亲就留在王府,帮你看着家,看着小世子。”

        “有劳母亲了。”李雪珠感激地对程夫人说。

        家里有程夫人看着,她更能放心去做一些能做又必须做的事。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女儿,说什么劳不劳的。娘家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过来时跟你祖母打过招呼了,有你祖母坐阵右相府,出不了乱子的。”

        李雪珠闻言,就更加的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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