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戟没有说话,只是将地上瘫软的众人都狠狠的盯了一遍,他慢条斯理的抽出佩剑:“当初我与姐姐遇难,你们没有按照宗族规矩施以援手,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多做什么,也没有多加抱怨,更没有发迹之后报复你们,甚至还出银子出力给宗族叫宗族救治其他有难的族人,可是这么多年,我的银子都去哪里了?呵,我想,是都被你们几个贪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手中的佩剑挑起坐在地上的男人的耳朵:“你说,我要是一剑把你的耳朵割下来,这锦城的县令敢不敢治我的罪?”

        族长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他穿的是白色的袍子,因此黄色的尿渍便十分明显。锦然看见后恶心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方天戟面无辨情的拿着手里的剑指向族长:“你们现在,跪在我父母的坟前,去向他们道歉,然后亲手把我父母的坟墓上少的土一把一把的重新压好。”

        这些族亲宗亲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方天戟这么一说,一个个的屁滚尿流的跑到方天戟父母的坟前,恨不得第一个去挖第一捧土,生怕被别人抢了先,方天戟也没有给他们铲子之类的工具,但是这些人却丝毫没有怨言,有几个甚至直接下手开始努力的挖起来。

        锦然看着情绪低落的方天戟,有些担心的拉住了方天戟的手,她低声对方天戟道:“天戟,你也出来一天了,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累不累?来,咱们去吃些东西吧,这些有他们几个在这里盯着就好了。”说完,锦然冲白嬷嬷和几个护卫那边努了努嘴。

        方天戟勉强一笑,他声音轻柔到=道:“都怪我,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罢了。”

        他有些难受的抱住了锦然,声音闷闷道:“当初我父亲去世之后,我母亲也大病一场,我和姐姐为了给母亲看病,买药,把家里能当的一切都给当了,可是就是如此我母亲也去世了。之后我和姐姐想要把母亲埋葬也没有一文钱,没办法,我们只好求到了宗族之中,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钱。”方天戟长叹了一口气:“我父亲生前给宗族的钱不知道有多少,埋一百个我母亲也够了,可是我父亲死后他们却如此对待我家。之后我便去县令家里当小厮了,好歹攒了几个银子把我母亲给埋了。”

        方天戟指了指他母亲的坟墓:“我母亲的墓是我和姐姐亲手挖的,现在让他们给我父母修坟倒也正好。”

        “我太不孝了。”方天戟苦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我父母的坟墓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谁知道......而我却丝毫不知,我这样如何有脸面对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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