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老太太和两位锦然舅母哪里也是分别有礼,多数都是些珍珠翡翠、赤金头面之类,同往年一般,不过今年却另外多了锦然铺子里的上好脂膏一份。锦然铺子上的东西现如今也经由家里上进到宫里给各位娘娘使用。

        所以此次这份礼倒不会显得单薄,反而因为它的新奇而颇得几位舅母喜爱,大舅母更是直接把其中用青瓷小盒装着的口脂涂在原本只是略加润泽的唇上,庄重的正红并不显得刻板无趣,反而因其明艳的颜色而衬得大舅母原本寡淡的颜色加了几分娇媚。

        而张老太太那里也是各色首饰,并一根雕着许多吉祥花纹的沉香拐。这沉香柺柺头并不与其他柺一样,是个死心的实木疙瘩,而是雕成了个镂空的浑圆型柺头,其中放置许多冰片、薄荷之类的香料,在夏日里却能给人一阵凉意,张老夫人极喜欢,当下便命人取出来,立马便用上了。

        又有自西洋传进来,有价无市的西洋参、茜素纱等等,一摞又一摞,统统堆砌在一起,纱帐是用柔软的蚕丝混着孔雀翎毛织成,因为用的是新式织法,由织女一针针的逐根码列,耗费极大地人力物力而成,一匹布料不过四两重,轻透却又闪着粼粼的艳光,在太阳下一照,直晃得众人眼睛都花了。

        张老夫人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她倒不是因为这些宝贝而笑,毕竟这位老夫人也是出身于豪富之家,而张家的底蕴也是极深的,她看的珍奇那也是海了去。她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女儿备下的礼贵重,更显示自己这个母亲在她心里的重要。

        如此用心、珍稀的礼物此番也算是送到了张家众人的心坎里。

        锦然也在一旁挽着外祖母的手,绘声绘色得学着自己母亲筹办礼物时着急的模样,笑得张老夫人眼泪都出来了,她抹着眼睛对一旁的刘颖莹道:“现在日头也是到晌午了,给你姑母的院子收拾出来了没?”

        她转头又对张氏和颜悦色的笑着:“洛儿,这可赖你,原来说过几天才到,我们也没急着收拾屋子,这不,可委屈你了。”

        这也是张老夫人为要现收拾解释的原因了。张氏也是福了福身子:“这也不赶巧,不过嘛,随便收拾收拾也就罢了,给我个马棚我也是不挑的。”到了最后,张氏也开了句玩笑。

        虽然张氏说不介意,张府也不能真说要随便收拾收拾就让回门的姑奶奶住进去,毕竟这也关系到盛府的脸面。

        张老夫人凝神细想了一会,开口道:“那边这样吧,莹儿,你命人将你姑母未嫁时住的院子收拾出来,弄得舒舒服服的给我这个姑娘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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