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内,更是没有一处不精致的,这张老夫人为了让锦然母女住的舒心,更是着人添了不少东西,能人力摇动的盛冰的大箱也为屋内添了几分凉意。

        锦然早早的便解了头发躺在床上,张氏也卸了一头的珠钗环扣,拿着牛角梳为女儿拢那一头乌黑得像绸缎似的头发:“然儿,等拢好了头你便睡吧,今日真是累坏你了。”

        张氏边梳边叹了一口气:“你外祖母也是有些糊涂了,竟接这么个丫头在身边……”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今个瞧着,那姑娘的心可是有点被养大了。”

        锦然这次却难得的没有附和母亲,而是劝慰道:“这白姑娘看起来也是个知进退的,母亲也不用太过忧虑了。我看她待外祖母也是极周到妥帖的,她一个人儿也费不了什么,就这么养着陪外祖母解解闷也好。”

        “傻丫头,你外祖母有正经的嫡亲孙女在呢?那个不能陪她解闷?”张氏拿手轻轻点了点锦然的额头,又叹:“我这也是怕你那些个姐姐妹妹心里不舒坦呢,正经张家小姐,那愿意叫外面来的姑娘在这上面压自己一头?”

        一夜过去,锦然第二日才见了外出公干的两位舅舅和外祖父。外祖父一向极其疼爱锦然,他拉着锦然絮叨了好久才愿意放她走,锦然对于外祖父这过分的疼爱也只能是全盘接受。

        等到锦然出门,便已经要到晌午了。她连忙使人驾车到与方天戟越好的酒楼。两人在船上便约好到了金陵便一起共游金陵城,今日锦然便是去赴约的。

        到了酒楼,锦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楼等自己的方天戟,他今日穿了身深蓝绣银白兰花的袍子,而不是平日里穿的那种灰扑扑的罩衫,这样竟显得他格外俊秀年轻了不少。

        此时他正襟端坐在椅子上,瞧着竟是像坐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坐在一个普通酒楼的大堂。

        锦然走上前去,不禁噗呵一笑。方天戟听到锦然的声音猛地回头,他刷的一下站起来,向锦然走去,看到这个还在笑的小丫头,方天戟一扬眉,故作不悦道:“有这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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