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在豪门当佣人的经验让兰姨内心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豪门斗争她见了不少,虽然秦家没有什么摆在血腥争斗,这暗里的波澜诡谲不得不防,但好在她年纪在,不似初出毛犊,乱了阵脚,“30几年了。”她如实回答他。她在他出生之前就来了秦家当佣人,这些年勤恳忠心,没犯什么大错,又知分寸,自然得到秦家的信任,因为被信任,她从小被派在秦绍恒身边照顾他,一直到他长大,搬出秦宅,她也就跟着他出来,在这别墅待了不少年。不谈主仆情谊,她对秦绍恒到底有些类似母爱的情绪,她一生膝下无子,全付精力都放在了秦家,放在了照料秦绍恒身上。但她可能忘了,她对秦绍恒再有什么超乎主仆情谊的感情,他们到底还是主仆关系,这个是更改不了的事实。

        “那兰姨也该知道,在这秦家,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他眸子里冷冽无光,语调是明里的教训。

        兰姨马上过来,他在怪责她将沈如期和他的事情告诉了苏蕴玲,她屈了屈身子,语气更加恭敬,“我知道了少爷。”

        他起身,拧了拧眉,冷冷的视线扫过她,继续说,“兰姨知道就好,时间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他迈开长腿,上了楼。

        床上的沈如期还睡得正香,他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她,走到浴室洗漱好出来,睡到她旁边,展开双臂,轻轻圈住她。

        沈如期这一觉,睡到天大亮。醒时,他还睡在她身边,睁着眼看着她。

        她原本以为,她醒来,他该自觉起床,他不是很忙吗?该有很多事情去处理,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他却圈得更紧,话不对题“你不用再想着走了,护照和身份证我都收起来了。”

        她心一沉,蹙着眉头,胸腔里像是团了一把火,她费力挣扎起身,从被窝里出来,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呢?”

        他也缓缓起身,隔着一张床,冷冷看着她,“放过你?好让你和程毅腾私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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