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犯”三个字好像要在沈如期的脑中爆炸,她向来都是不信父亲会做那样的事情,如今他们堂而皇之拿来肆意侮辱,更是扎痛了她的心,她还未开口,秦绍恒的声音沉沉响在耳边,“妈,你别说了!”他转了身子,视线落在沈如期的身上,晦暗不明的眸子,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黑漆漆,让人洞察不了丝毫,“沈如期,和惠茹道歉。”

        不是商量,是命令。

        厅内的人,一下子沉默下来,似乎都没有预料到秦绍恒会如此果断。气氛如绷直的弦,一拉扯就会断裂,震出剧烈的声响。

        萧惠茹怔愣抬眸看着秦绍恒,嘴角隐隐带笑,他知道她成功了,不枉费她赌的这一计,差点把命搭进去,如今看来,一切都值得。

        沈如期昂着头,冷冷看着他,道歉,她哪来的歉可道,没有一人听她的解释,就随意定了她的罪,原来在他心里,她真可是是这样不堪的人,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能丧尽天良到夺人性命的人,可笑极了。她嘴角浮起一丝微弱的笑,那是她仅存的一点骄傲,“如果我说,我没有做那样的事情呢?”她敛眸顿了顿,像是调用了全身的力气,咬着牙,继续说,“如果我不愿意道歉呢?”

        但他扼住了她的手腕,重重的,她的手腕顺势被悬在空中,他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她也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眸子清冷得没有任何温度,沈如期怀疑,他根本就没有人的体温,他的唇瓣翕动,他说,“道歉。”

        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传达着他对她的厌恶,不信任,不情愿的容忍。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奢望一个替身,一个只是用来被发泄欲望的替身,会在他那里得到信任,得到庇护?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她对他来讲的用途早就被坦然告知,一点都没有隐瞒,她到底在无妄期待幻想什么呢?

        沈如期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像是蒙了一道又一道浓深的雾霾,她睁着眼睛,极力想看清出口在那里,可是却让自己被困得更加严实,她真的好累,争辩不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上下的眼皮合上,她没了睁开的欲望。鬓角因为疼痛渗出的汗渍,顺着脸颊躺在地毯上。失去血色的面庞苍白得冰冷如霜。

        她的身子滑落在硬实的胸膛,手腕终于被松开,手臂的疼痛像是要割裂她整个人,还好,她沉入了失去意识的状态,不必要在被那些疼痛嗫咬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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