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

        “招了。”毕连命彪汉将秦四口中塞的棉布抽出,朝秦四道:“把你方才招供的事,再如实供述一遍,若敢撒一个字的谎,我保证你的脑袋和脖子立马分家。”

        “小的……不敢。”秦四瑟瑟发抖,紧张地张了张嘴,棉布塞的太多,抽的时候又太粗鲁,以至于嘴角都干裂开了,动一下都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小的本是钟府的二等小厮,负责看管府内西苑,府里重要的主子们都住在东苑和北苑了,西苑一向只有大小姐并两个贴身丫鬟住,所以平日里也不大忙。”秦四说到这里,为博好感,还自作聪明的解释道:“大小姐就是你们常听到的那位怂包大小姐。”

        毕连见傅骁鄞眉心微拧,便知道他有些不耐烦了,便朝彪汉看了一眼。

        彪悍会意,扬手就扇了秦四一巴掌。

        见秦四满脸茫然,毕连随后便给出了解释:“说重点,没让你解释的,不必自作聪明。”

        “好、好好。”秦四挨了打,更加赔着小心,可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连他自己都有些懵,他今夜明明是去找钟染柒算账的,不知为何就被人抓起来,痛打一顿不说,还带到这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来,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呢,只是所有的事儿都跟钟染柒有关,他也不能撇开她不提,只好抛开杂绪回话。

        “这位大小姐原先是怂包一样的人,可近来不知怎的,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会算计人了,先是设计让我偷看三小姐沐浴,害我被老爷夫人打骂一通,卖进了苦役庄,幸好小的堂哥教小的诈死脱身,小的诈死后便偷偷回到都城,预备求堂哥再给小的谋一份差事,可谁知小的堂哥也被大小姐算计了,也被打了个半死,后卖去苦役庄了,而且他还没小的幸运,有人看着他,想跑都跑不了,更别提诈死了,小的得知消息后实在气不过,就想找大小姐算账,所以就趁夜悄悄潜进钟府,不知怎地就遇到各位大爷了,然后就被抓来这里了……”

        秦四白天躲了一日,没吃没喝,夜里又被抓起来暴打了一顿,此时又喝又饿又累又疼,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久,更是觉得口干舌燥,望着桌子上的茶盏,馋欲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傅骁鄞背着手,目光投向无尽的夜空,清冷的声音比夜里的寒风还要刺骨一些:“你提着刀,打算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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