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已至初夏小满时节,日已见暑,如无冰器,则夜夜难寐。

        皇后一病已算基本痊愈,但念着今日是小满时节,阖宫都要食苦菜、祭蚕神,故而皇后又将庆珑母女多留了一日,待夜宴过后明日再安排出宫回府。

        游婧芝自小这宫里宴席是能不去则找着各种理由不去,只这次皇后钦点必须赴宴,她便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宴席。

        晚宴前,皇后亲自主持祭拜蚕神,只见皇后领着众多嫔妃及官眷,行三跪、六拜、三叩之礼,礼毕后张贵妃、贤妃亲采桑以劝蚕事即为躬桑之礼,并将黄色的丝带缠于桑树上,待丝带缠好后由皇后选择最好之蚕茧示与众人,随后收入筐中。

        明月高悬,夜色正佳。祭蚕神结束后宫人将御膳房已烹制好的苦菜摆入宴席。

        晚宴席中,皇帝与太后坐西向东,位于上首,游泰着甲持刀站于皇帝左侧;下首坐着文武百官及宫中女眷,文武百官坐北向南,宫内女眷以皇后为首则坐南向北;其余官眷以庆珑为首便只能坐在宴席之下的西南角处,庆珑因已嫁给驸马都尉、大内统领游泰,便只能属于官眷一类,坐在不起眼的宴席之下。

        游婧芝与母亲同坐在宴席之下,百无聊赖的听着命妇们互相说着家常,譬如哪家的公子要去谁家提亲、哪家的公子又娶了几房妾室、哪家又打死了奴仆,大都是诸如此类的话题,游婧芝既不想参与,却又不能失了大家闺秀的气度,只好虚与委蛇的应付。

        “郡主娘娘如今都八岁了,可有哪家公子上门说亲了?”席间神机营谭云瑞的夫人端着酒水敬着庆珑问道。

        这位娘子在京师中也是出了名的,想来许是谭将军后院过于太平无事的缘故,这位娘子便终日琢磨着谁家姑娘去配谁家公子合适,逢人便要撮合做媒。

        庆珑双手捧杯,落落一笑,道:“我家芝儿今年不过八岁而已,若论婚嫁,总觉得还是早了些,且过些时候再说不迟。”

        谭家娘子爽利的笑着:“公主,女子八岁未有人上门说亲已经是少见的了,这亲事还是要早早安排的,至少还能有的是时间去说和,否则等到了十五六岁时,就只能由着那些公子们来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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