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嬷嬷见游婧漫哭的伤心,便不出声等着她哭完,游婧漫见哭了半天没用便哭声渐小。

        淳嬷嬷慈笑一声,道:“三姑娘先别忙着哭,且先听老奴说说如何?”

        游婧漫拿手帕擦着泪,柔弱可怜的样子,委屈道:“嬷嬷请讲。”

        淳嬷嬷道:“三姑娘是个雅致的姑娘,平日制香烹茶,在京师一众闺阁女中也是颇有娴静温婉的名声,人有了名声和威望后总是会变得不知足,虽咱们府里不惯区分出个嫡庶尊卑,但姑娘也该明白自己的出身,不是自己的东西便不该去碰,此为其一。二姑娘多次询问你的喜好,你却碍着面子不说实话,背后却使手段来夺,并且一哭二闹,对自家姐妹使用伎俩,与那些兄弟阋墙的并无分别,此为其二。从前二姑娘不同你争执许多,一再让你,你便变得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你觉得自己的法子聪明,便胆子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殊不知自己在这其中已经沉沦,长此以往贪念助长,你便会泥足深陷,失了自己纯良的本性,此为其三。”

        淳嬷嬷说的有些口舌干燥,余笙给端了碗茶,她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其四,若姑娘将来出嫁做了国公府的夫人,当了一家主母,自然是无限尊贵,前途无限,但越尊贵的身份,责任便越大,遇事应有担当和魄力,自然到那时做事确实是要用些手段,但断然不是这一眼就能叫人看破的法子,手段要么不用,要用便要滴水不漏。”

        游婧漫小小的脑袋从未想过这许多,心想自己不过是看上了个首饰盒子,竟能生出这许多道理,但又觉得这道理说的很让人心服,便不再哭泣。

        小厮拿了斧头进屋准备劈盒子,游婧芝忙拦住,抬头看淳嬷嬷,委屈巴巴道:“嬷嬷,且慢!将这盒子给了三妹妹就是。”

        淳嬷嬷道:“二姑娘是否觉得自己委屈?明明你说的是实话,却不得姐妹心,不得父母认同,还要被训斥责罚?今天老奴便要冒犯郡主娘娘,说上几句忠言逆耳的话。”

        游婧芝谦逊摆手,道:“嬷嬷,此刻堂中并无主仆之分,您阅历丰富,有什么尽管讲就是,我必虚心听来。”

        淳嬷嬷会心一笑,道:“二姑娘气度超凡,将来必有前程。于姑娘眼中,钗寰也好,脂粉也好,衣服也好,或许是你不在意的,但即使是你不在意的,那也是你的物件,不该因为不在意这些物件便惯着旁人惦记,三姑娘原是纯善胆小的姑娘,便是个飞蛾都能吓她许久,家中看门的犬去世时,她也会哭上许久,但她在你这里尝到了蒙骗的甜头,从而惯着她起了不好的念头,长此以往便是泥足深陷。故而,三姑娘变得心思深重便是你惯出来的,此为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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