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秋风乍寒。

        清晨,英国公府出殡,张明仑抱着灵位徐徐走在前端,出殡的仪仗缓缓跟在他的后面,凡所经过之处人家皆设路祭,驸马府亦如是。

        游婧芝爬上庆文阁顶,悄悄默哀,她看着街上行人皆自动避让两旁,众人皆沉首默哀。

        长街相送,步步灵棚,世间孤寂,一时如地狱末日。

        仪仗经过驸马府所设路祭灵棚之处停下,庆珑及游泰立于棚下燃起香烛、焚着纸钱祭奠。

        张明仑双手捧着灵位,向公主、驸马鞠躬行礼,公主与驸马二人亦作揖还礼。

        游婧芝站于房瓦之上,学着父母的样子朝着出殡仪仗的方向作揖,口中轻呢喃道:“张老公爷,一生戎马,为国尽忠,汝念之孙,安然归家,汝可安去,一路珍重。”

        皇城后宫,庆祥宫大门紧闭,张贵妃命佩蓉关紧正殿的门,她卸去脂粉钗寰,褪去华服,换上一身白衣,无任何装饰的她如清水芙蓉。佩蓉端来火盆,张贵妃将包裹着灵位的包袱拆开,双手将灵位摆在桌上,主仆二人跪地焚烧纸钱。

        张贵妃望着灵位,泪眼盈盈道:“父亲大人,女儿与你已分有数载,临行之前您曾有嘱托,为保张家繁华要女儿博取君心以固宠,女儿有愧,即便如今已身居贵妃高位,却仍未得君心。”

        佩蓉焚着纸钱,道:“娘娘,国公爷知你不易,不会怨怪您的。”

        张贵妃仿若未听见佩蓉所言,呆望灵位,喃喃道:“父亲大人,女儿自小受训,针织女红、琴棋书画、烹茶焚香,这些皆为侍君而学,女儿未满十六便奉旨入宫,我一生皆为张家荣誉而活,父亲可知这宫墙深处,有着万般心酸,父亲可有一刻不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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