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保定暮春。

        喜房里,大红的龙凤喜烛把屋里照得十分亮堂,窗户上贴着红艳艳的喜鹊登梅衔喜字,让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喜意。

        宽敞精美的花梨木床沿上,康聿容蒙着红喜帕,直挺着背脊,规矩的坐着。从上花轿开始,她就一直这样端端正正,每一个步骤都做的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点的纰漏让人笑话。

        所以,即便此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也是像根木雕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现在的天儿还不算很热,可花团锦簇,凤冠霞帔的她早已香汗淋漓。

        一阵哄闹声由远而近,接着合拢的房门被打开。

        她震动一下,心跳不由加快。

        “新郎来了,新郎……”

        这个高声脆响还没喊完,她头上的喜帕就被掀开。不,确切的说,是被扯下来的。

        喜帕上的流苏勾住了头上的簪子,扯劲儿不小,簪子划着头皮生生被扯了下来,一阵无法忽略的疼,刹那间蔓延整个脑袋。

        她一哆嗦,惊慌的扬起睫毛。

        眼前这个身着大红喜服的应该就是她的新婚丈夫章盛呈吧,母亲没有骗她,果然是眉目清秀,斯斯文文,只是与这张文质彬彬的脸极不相称的是那对怒意滋生的眼睛。

        他在生气,在这大喜的日子,他却在生气,为什么?

        她还没从慌乱里理出头绪呢,就见新郎官边揉吧着扯下来的喜帕边盯着她轻蔑的冷哼道:“乡下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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