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午饭吃得很是纠结,晏双飞的余光总是能够看到邻桌的梁烜,他很是熟稔地同着那边的官员们“交流”着,这样的政治气氛让晏双飞很不适应。在她心里,梁烜应该是个不染尘嚣的绝世男子,而今日他却对这样的政治氛围应对自如,难道真的是身在皇宫,身不由己吗?

        相对于梁烜的自然应对,梁烨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并不同那些人议论什么国家大事,也对别人的刻意讨好不置一词,只是一个人闷闷地喝着酒,偶尔朝着晏双飞这边看过来,碰上晏双飞的目光,则会邪邪地冲她一笑,倒是让晏双飞心虚地忙忙低下了头。

        午宴结束后,客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丞相府。梁烜走的时候,晏双飞碍于身份并没有去送他。回想起在宴席上,他同着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员们周旋的样子,就觉得那样的他与她印象中的那个他相去甚远。可是,这些都是她该面对的不是吗?这不也正好说明了梁烜很有人缘,也说明了他注定要继承大统不是吗?

        “在想什么?”段祁沨冷不丁地从晏双飞身后冒了出来。

        晏双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吓死人了!”

        “习武之人,若是连你都能发现,我这武功岂不是白练了。”段祁沨淡淡地撂下一句,也不去追究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径直离去。

        “……”晏双飞不得不承认,她再一次自取其辱了。

        是夜,月明风清,丞相府的大厅内,已然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段正祥坐于上席,旁边依次是段齐氏、段祁沨、晏双飞和段祁泠。段正祥身边还空出了一个位置,正是为了段祁沨的师父云无涯所留。

        “祁泠,你见过那位师父没?”晏双飞闲着无聊,又碍于段祁沨那一脸“我绝对不会和你聊天”的僵硬表情,于是小声地同身边的段祁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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