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守门的士兵碍于段祁沨的身份,将段祁沨和晏双飞放了进去,还一再叮嘱太子是重犯,不能说太久。晏双飞心里虽然替梁烜委屈,却只能忍气吞声,随着段祁沨进了天牢。

        天牢果然像段祁沨说得那般阴寒,且不说环境如何恶劣,光是那关着的犯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更有甚者近乎癫狂,冲着来人张牙舞爪。晏双飞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梁烜贵为太子,从小养尊处优,如今在这样的地方待着,该是多么难堪且难受。

        梁烜被关在天牢的最里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晏双飞的心跳也逐渐加快,甚至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慢慢地,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撞入了晏双飞的视线。那男子身着一袭被污渍和血迹染过的白色长袍,独坐于一间暗室。那狭小的暗室连一间窗户都没有,地上铺着干草,干草堆上还放着一个瓷碗,碗里是近乎烤焦的米饭,还有几片菜叶,无不寒酸。

        男子见有人过来,慢慢地抬起了头,一看清了来人,顿时愣在了那里。他的头发披散着,发丝间还偶夹着一根枯草,狼狈不堪。他的脸早没了往日如沐清风般的笑容,那眸子也不如往日澄澈,更多的是尴尬和羞愧。

        尴尬什么,羞愧什么,他又没有做错,为何要受人嘲笑,为何要沦落到这个地步。晏双飞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懑和悲痛,猛地冲了过去,抱住那牢栏,大声哭出声来。

        段祁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同梁烜复杂的目光对上,淡淡一笑,便转过身去,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梁烜一直看着段祁沨,直到他的背影在他的眼眸中消失,这才将目光移到了身前那个痛哭的女子身上。

        “七七,莫哭。”梁烜轻唤一声,站起身,挨着她坐下。他抬起手,想环住她的头,却见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擦了擦手,终于还是放了下去。

        晏双飞用手拭去脸上的泪,却止不住抽泣。她伸出手,去拉梁烜,却被梁烜躲开。

        “别碰,脏。”梁烜轻声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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