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日光透过窗纸越渐明亮,也不知老师讲到了哪儿。因记得下一堂是历史课,李晓便不睡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来走走醒神。

        可这时候,她忽然觉得四肢乏力,身子几乎不能动,紧接着又是一阵晕眩,身子重如千斤,仿佛陷入深渊泥淖般脱力。

        不知在黑暗中陷落了多久,直到一丝光亮划过眼前。

        她尝试着睁开双眼,可还没等完全看清眼前景象,耳边便传来木门开合的吱呀声。

        视线模糊不清,隐约只见到个身穿齐胸襦裙的女子端着水盆款款绕过屏风走进来。

        那女子头上绾着双丫髻,放了盆利索的拧出一张方巾,轻抬莲步挪李晓床前。

        李晓立时闭紧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好。

        这重感觉与她小时躲懒不学习挺像——明明已经睡醒,却懒床不起,眯着眼看大人在房间里来去地忙碌,仿佛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一拖延下去。

        拧出帕子,那女子柔声问道:“娘子今日可好些了?听说修缘大师已经回京,今日老爷与公子特去钟山寺探访大师。您往日最爱听修缘大师的法会,这回可也要快些好起来,若是错失机遇,恐怕又得等上好几年。”

        她的声音温柔软懦、似埋怨又似哀求,可惜榻上昏睡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她于是叹了口气,兀自絮絮道:“前日箬儿出去打听了,那位安府的少将军才貌双全,是位良配呢!眼看着喜事将近,您就别再孩子气了,快些好起来,到时蓑儿陪您出去挑花布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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