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二次高考后的夏天。当时她才从一场严重的车祸事故中存活下来。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头缠纱布,脚绑绷带,一蹦一跳地凑到咨询室的软椅上坐着。

        饶是拉加德医生平素见惯妖魔,那天也被她吓了一大跳。

        “哦,李,你这是怎么了?”

        李晓不回答,进门之后只管嚎啕大哭。

        拉加德给她递纸巾,她却把纸巾撕成碎屑满地乱扔。

        “擦什么擦!老娘花钱来这儿,不就为了痛痛快快哭一会儿吗?哇啊啊啊……”

        医生默了默,说:“那好,你先哭着。我和夫人还有个约会,等会儿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锁好门。”

        李晓当时就哑了声儿,见鬼似的望着拉加德。

        可恨那金发碧眼鹰钩鼻的德国佬却说:“看什么看?虽然我是心理医生,但不代表要为你的情绪埋单。你为什么而难过,同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想哭就哭吧,反正已经付了钱,不哭白不哭。”

        李晓当时就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城隍庙里算一卦,可转念一想,拉加德说得也没错。她和后妈之间的战争,关拉加德什么事。这样借故来消遣他,的确不太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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