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明一脸的无奈,心不在焉地“哦哦”应付着喋喋不休的闵嗣源。

        闵嗣源终于发觉了达明的不自在,讶然地问:“张先生,你是有事在身?”

        “不瞒闵东主,在下有要事向孙会首禀报。听闻他上迎祥观来了,故而赶到这里,却不知他身在何处。我正焦急地不知所措,这不遇上了闵东主你的大驾。”

        “张先生,你有事早说啊。若要寻找,莫怕张口。亏得你遇上了我,不然偌大个迎祥观,人山人海,你上哪里去寻?”闵嗣源一拍大腿,带着责怪的语气说:“事有凑巧,人有刚好。说起这个孙大官人,我还……”

        “我说闵东主,你能不能裁弯去角,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孙会首究竟现在何处?”达明哭笑不得地打断闵嗣源的唠叨,心急火燎地问道。

        “常言道,火大怕风,人老怕疯。张先生,你年龄大了,最大忌讳便是心躁。行行,你别发躁,我告诉你,孙大官人在钟楼与凌虚子道长一道……哎,你甭走啊,我还有话呢。这老头性子真个急慌慌的。”

        达明望着怀里抱着拂尘,端坐在椅子上的凌虚子,眼中流露出震栗的目光。别人也许看不出,但是有着罡级大师神识的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在寻常人眼中仙风道骨、人畜无害的道士,居然是个高手。他心底下油然升起了一个令他自己都震惊的想法,府里那个会道术的装鬼家伙,会不会就是这个牛鼻子老道凌虚子呢?

        达明在钟楼里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孙之焕的踪影。他估计孙之焕在和这个凌虚子见过面后,已经走了。自己是五月初六卖艾叶,晚了一步,没有偷听到他俩究竟谈了什么。眼下只能在这个牛鼻子老道身上打主意了。

        达明做事往往是谋定而动。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是要对付这个明显是个高手的凌虚子。打蛇打七寸,一击稳狠准。若是不干净,反咬要人命。于是,达明用银子开道,很快从贪财的小道士那里收买到了凌虚子的许多情报,就连凌虚子吃饭磨齿、方便放屁、睡觉梦呓、走路晃臂都摸得一清二楚。

        到了午膳的时候,凌虚子起身,领着一个小道童施施然走向迎祥观的后院。刚走过月亮门,就听见身后极轻微的一声“嗯”,刚转过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便突然出现了一根粗如胡萝卜的手指,一股阴寒强劲的力道击中了眉心,一阵眩晕感让他天旋地转,立即昏厥倒地,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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