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望着树下的那人,眼神再转回来时又锐利了几分:“殿下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些宋人?”
明明已经猜到了周太子的真正身份,可他还是更想逼着面前这人亲自说出口。
好像只要元季年一日不承认,他也就能骗过自己似的。
“不过都是人命,这个时候,也不能总是记着仇恨。”元季年被他望得又一阵发虚,而且裴浅的目光里,像是已经看出了什么,元季年不愿深想,也不想他再问下去。他扣着裴浅的肩膀道,“回去擦点药,你在这里也只会添乱而已,不如先养好自己。”
裴浅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去。”
“快点回去。”元季年继续催促他,声音佯怒着又低了几度。
但裴浅显然没有被他吓着。
这就让人很难办。
万一裴浅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宋营的境况怕是又得糟糕几分。
“我想做什么,还得听你的话吗?”裴浅转过了身,回到了桌案边,自己拿起了药材,又重新拿过一个药罐,往里面加起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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