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也低头望去,金丝袖口以及他的两手心此时皆是墨黑一片,都是方才遗诏惹的祸。

        好一个洁癖狂。

        “摔死朕了,好大的胆子!皇叔是来谋杀朕的吗!”纪筝咬着牙关,狠狠瞪了明辞越一眼,后者迅速跪地请罪,低着头谦恭极了,却无半点要上来搀扶之意。

        “微臣不敢,方才救驾心切,又不敢唐突圣体,只得出此下策。”

        纪筝撑着疼得一动不敢动的后腰,面无表情:“哦,是朕之过,误会皇叔一片心意了。”

        明辞越沉默片刻,“是臣之过。”他的头低得更低,面容隐去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他也有点懊悔,知道自己惹了大事,方才只是条件反射地不想碰到那脏处,谁知怎的直接把天子给摔了下去,看样子还摔得不轻。

        他悄悄抬头看小圣上,只见那张精致犹如瓷质的脸蛋上,长眉仍痛苦地紧锁。

        不知为何,圣上今日夜中打扮却格外端庄正式,除去那些斑驳的墨迹,身上的龙纹锦缎华服竟穿得工工整整,勾勒出腰身的曲线,乌发高束戴上了玉冠,唯有一丝在方才的挣扎中掉落出来,隐约在雪白如藕段的脖颈旁。

        圣上贪于奢淫享乐,流连于后宫多时,明辞越已经好久没见过束礼冠穿正服的天子了,本想着只是确认一眼,又多看了好几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