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位干瘦老人,右手拄着拐杖,被儿子搀着左臂,正站在新任司农刘二身前,缓慢又轻飘地叹息:

        “现在给村里小孩讲树林,他们都不信。谁知道那年怎么回事,有人说,是有一任仙官施法,坏了风水……”

        搀扶老人的中年汉子大惊:“爹,咋能说仙官的不是!”

        老人依然双目混浊,也不惊恐,麻木地下拜:“是是,我老糊涂了,快该死了,司农大人饶我儿一回吧。”

        “不敢不敢。”刘二木匠急忙把人扶起来。

        他即使换了新袍,戴上高冠,也很难把自己当司农老爷。

        他好像还在做木匠,语气像询问订木具的客人有什么需求:“张老族长,咱们这次来呢,主要是看看地,再看看大家有什么需要的。

        “上次送来的粮食,能不能吃到今年秋收?鸡鸭崽子养得活吗?地里有没有虫灾?至于以后怎么办,都要听新仙官安排。现在大家伙想说啥,就说啥。”

        村民们怯怯地跟在族长身后,一个个干瘪黑瘦,像一根根竖着的包谷杆。

        他们有的跟刘木匠打过交道,见他还像从前一般,没有官老爷架子,胆子便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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