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地方,是眼泪感化不了的地方,是苦苦哀求也无能为力的地方。

        让爷爷留下治疗,哪怕钱她出,她还存有一些零花钱,再不济,卖了那玫戒指。然而全家人几乎都建议出院回家,至少还能落叶归根。

        只有钟雪还在坚持,爷爷不能说话,只默默流泪,她知道他也难过,全世界的人掏出良心来晒一晒,谁想死?只要有一线生机,没有人想死吧。

        突然,钟雪恨透了身边的这些所谓的亲人,恨他们愚昧,更恨他们拿着愚昧当令箭,草菅人命。

        或许她的想法有些极端,因为其实医生那里她也去了,医生说治疗只能拖延,不可能治愈,转院更不可能,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患者也受不了,况且,肺部的片子也都拍了出来,到处都是白白的一片,说明肺部感染严重,已经无需进一步化验了。老人很难挺下去,坚持就是折磨。

        她抹干眼泪,她接受不了,她还没有承欢膝下,难道他们的爷孙情竟会如此短暂,她还想听,听爷爷一再重复的唠叨“阿雪啊,要听话,要团结同学,尊敬师长,要把人当人看,只有你把人当人看了,别人才会拿你当人看啊…”

        她记住了,可是她还希望以后爷爷可以常常提醒她。

        她给张邵扬打去电话“我爷爷病了,很严重,这里治不好他,我想送他去庐州。”

        “那你带他来,我找我爸找找人给他找个好医院。”

        “可是医生说他脑出血,不宜转院,我要救他,邵扬,我要救我的爷爷。”说罢,她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她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爷爷确实病的很重,却也有些人居心叵测。

        那个开杂货铺的的二舅爷希望爷爷早点回村,放弃治疗,入土为安,然后葬礼的烟酒都从他家买,据说全村都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他发死人财。

        “别哭,丫头,别难过,你先听我说,脑出血虽然严重,但不至于致命,这样,我求求我父亲,找个这方面的专家,去西瓜镇帮你爷爷看看。”邵扬见不得钟雪哭,她一哭全世界仿佛雨天。

        “这样能行吗?你爸会答应吗?”钟雪半信半疑,却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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