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从门窗映出的影子还能看到不断有侍卫在走来走去。

        侍卫?

        她一惊,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唯一的矮塌上,房间里空无一人,昨晚裁剪后剩余的里衣碎片,包括地上的血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安碧云眨眨眼,看见手里握着的白玉瓶时才确定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膝盖还是一样的疼,她已经不忍心去看膝盖的惨状,清清嗓子就想喊人,手上的瓶子却咕噜噜的掉下塌去滚进了床底。

        她探出身子去够,感觉腰椎僵硬的几乎要断裂。

        还未等她得手,原先紧闭的房门先是传来开锁的声音,后便轰地打开,她半个身子还探在床外,木木地看着从门口猛地窜进个人影,一头就扎进自己怀里。

        “等…等等。”安碧云声音嘶哑着,手脚并用才好不容易把贴得比牛皮糖还紧的人从怀里挖出来,只见是个穿着粉色儒裙梳着双髻的小姑娘,窝在自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娘娘!”小姑娘一抬头她就想起来了,正是原先苏贵妃身边的熙春,这丫头原先就对苏心悦粘的紧,不知道自己李代桃僵的事会不会被她发现。

        熙春见她一副略带担忧的表情,哭得更凶了“娘娘受苦了!熙春没能护住您!熙春该死!”

        让安碧云觉得奇妙的是,这副从昨夜开始就惊悸忧思疲惫不堪的身体,看到熙春的时候却有一种安心感,看来虽然内里换了人,这幅身体还是不自觉的想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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