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光帝失魂落魄地坐在龙椅上,眼中的神彩又黯淡了一层。

        他面前的奏报还摊在那里,上面分明写着:十月二十一日,唐逆于西安称帝,建国号为‘瑞’,改元‘兴禾’,告曰‘贵贱均田、五年不征’,同时开科取士……

        对于延光帝而言,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切。

        时至今日,连他自己也感到反贼的一应举措如此光明伟正、仿佛旭日初升。反观自己治下,却是到处都弥漫着腐烂昏聩的气息,臣工勾心斗角,文武百官只为了一已私利,竟无一人可堪任事。

        过了良久,他伸出颤抖的手将那份奏报合上,只当自己还未看到。

        有些无所适从地,延光帝随手又拿起下一封奏报,心中竟有些自嘲而庆幸地想道:“不会有更坏的消息了。”

        “浙江金华府有暴民起事,东阳知县贪虐,借名备乱,横派各户输金,致诸生逆反。浙江巡按闻变,调兵行剿,官兵大败……”

        “福建汀州府有山民暴动……”

        延光帝抬起头,也不知在看向哪里,只是呆呆地坐着。一时间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绝望?悲凉?

        富有四海的九五之尊,恍然间却似乎觉得……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的立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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