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宜恺在街上出了大丑的消息传到元家时,元道学正在安排人搬东西。

        如今四处战乱不断,元家这些年又有不少财物,放在老家总觉得不安生,元道学便趁着年节派人搬到西安城。

        当然,搬到西安城也未必安生。但这是举家来投的行为,极大的表明了元家对瑞朝的信心与依附。元道学表露出这样的诚意,瑞朝中谁再想动他,便要考虑到影响……

        然而这一夜,儿子随唐节出去赴宴,到头来却传出这样的丑事,元道学只觉一盆凉水泼下来。

        待元宜恺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便跪在地上,重重嗑了个头:“父亲,你知道孩儿的为人,这是中了药才在街上出了丑。”

        “知道有何用?陛下要嫁女,由得你挑三捡四吗?男儿立业,岂能为美色迷了心志?”

        元宜恺心中虽不服,却是磕头道:“非是孩儿色迷心窃,实是权衡了各方利弊,觉得唐芊芊才是良配。”

        “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元道学闭上眼,长叹一声道:“你觉着为父在这边当一个工部尚书容易吗?这一干人哪个不是刀头舔血的,我如今哪次上朝又不是胆颤心惊?这边这位陛下,是连眼神都能杀人的……你怎么能就惹出这样的事?”

        “要知道,你爹我没有功勋,在此立足凭的是多年养望得来的名声,名声!要是名声毁了,这里随便哪个糙汉捏死我们父子就像捏死蚂蚁。”

        “孩儿知错。”元宜恺又是磕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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