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有些恍惚,一时分不出眼前的是大堂哥还是二堂哥,怎么说话这么凶……

        王珍骂过王珰,自己却有些愣住。

        这番话,与其说他是在教训王珰,倒不如说他是在怪自己。

        王珍年少中举,十数年来却是耽于欢场,放浪行迹。反观他的同窗好友吴培,已官任莱州知府,守一方百姓……这其中差距王珍往日不觉得,这些日子方才真正体悟过来。

        书生公子哥在京城叹息社稷危矣,但所见处依然有锦锈华帘。如今一场叛乱下来,身处其中,满目荒夷,枯骨累累。王珍愈发开始恨自己。

        是,哪怕这十数年自己是去朝堂钻营,未必改变得了什么。但至少……无愧于一生抱负。

        京城里很多人都讥讽罗德元,王珍私心里也对其不太看上眼。如今他却想到,来日国破人亡后,罗德元至少一生行道,无愧于心中志向。自己呢?这辈子算什么?

        “珰儿啊,这世道,不许我们作富贵闲人啊……”

        王珰吸着鼻涕,喃喃道:“弟弟知道错了。”

        王珍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那就好,大哥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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