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会功夫她也听到过好几个在城东大火时因陈惟中而得救的百姓赞颂陈惟中的恩德。但此时那几句议论落在她耳中却分外刺耳。

        “呵,也是可笑,身为巡抚,乃彼时坐镇南京的文官之首,不能阻止动乱发生、坐视贼人纵火烧民。堂堂大员,效一介兵丁到街头救火,身死也罢了,还连累旁人,竟也配称贤良?”

        “陈卧子本就不是做实事的官,有点诗才,借妓子成名,也就是善于投机,率先归附正朔才勉强身居高位。真让他为民做事,为难他了。”

        “可惜,好不容易谋了高官,不懂留有用之身为民请命,做此得不偿失之事,愚不可及啊……”

        柳如是低着头听着,目光看去,见是三个书生打扮者脸上带着讥嘲的笑容议论着。

        她心中不太高兴,想出面说些什么,又顾忌到自己的身份,倘若真站出来了只怕还要给陈惟中招惹非议,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心里却又觉得不值。

        她替陈惟中不值,说什么在其位谋其政,拼死拼活地做,最后落得一个“愚不可及”的名声。

        而她又隐隐觉得,那些人说的是对的,她本就不赞同陈惟中那天赶到东城,有当年吴民抗税的前车之鉴,明知道那里有危险。最后他去了,又于事何补呢?

        柳如是就那么低着头,等那三个书生走了,这才默默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