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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凭大师兄的境界身手,与那黑袍之人交手不过一瞬,便已然被蝉毒所伤,即便服下门内灵验,也只不过堪堪压制,始终难以褪尽。

        大师兄摇头叹息道,“倒也无妨,只不过我这体魄,实在过于羸弱,被那黑袍之人一掌破开阵法,自然抵不住那霸道的蝉毒,灵验虽可祛毒,但短短两日,铁定不可将余毒拔除殆尽。师弟啊,若是咱师父迟迟不归,你便从后山绕道而下,我自有手段困住黑袍人,总能撑上一时半会,下山之后,再去找寻师父也就是了。”

        微胖师弟沉默不语,师兄则是又夹起一枚白子,静静思索棋局,神色自若。

        南公山顶并不算得平整,许多宅院楼宇,皆是高低错落,其中多以陡峭石阶相连,分布与山顶之中,倒也有几分险峰奇秀之感。

        颐章境内多雷雨,恐被雷火毁去宗门大殿,于是当中正殿流檐,皆以青瓦盖覆,远远瞧去,与夏日蓬勃树冠相衬,极富韵味,显然并非出自庸匠之手。后山当中花草极盛极繁,花草深浅不一,并非是名贵妙品,却生长得十分旺祥,清风自来,花草清朗。

        而在大殿当中,悬有一柄无鞘长剑。

        此剑极锐,剑锋极窄,微光闪过,映出如镜似的森寒锋刃,称得上是世间难寻。

        可十年间,这柄无鞘之剑却无人问津,甭管是两位宗门弟子,还是寥寥几位宗门仆从,向来不多看上一眼。

        今儿个亦是如此,但无人能瞧见,今日这柄利剑,却轻颤不已。

        山巅之上,黑袍人刚想驱蝉而下,却听闻身后吴霜长笑。

        于是他理所应当地说了句,“世人皆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从未有人说过死前发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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