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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仲咬牙将脑门探出窗棂外头,就很是自然瞧见有位相当懒散的臭贫货,支棱起二郎腿仰面朝天躺到屋檐处,那屋檐窄小得紧,难为这人竟是当真能躺下,腰间且还揣着两壶酒,不去理会云仲此时神情眼色,到底要将自个儿多成几段,尚还要心满意足咂咂嘴,甚至颇为埋怨道来,“要我说你云仲的运势还真是不差,这么处四面环山风景秀丽,尚有铁花可看的好地方,被你这饮山泉都能噎死的倒霉人撞上,一路上接二连三,不说是有何等好运,总归是静谧所在的好地界,怕是都让你得见盛景,合着修行与凡尘事的好运势,都教你换了人间风景看到眼里。”

        “更可气的是这地界酒水还相当合我胃口,这般好的酒,老子愣是多日都不曾饮着,今日截胡拦下两壶,账当然是算在你头上,瞧见这么一趟去往渌州壁垒多有艰险的份上,仅是这般短暂的时日,路遇千难万险,怕是去往佛门重地求取两页真经都不为过,说破天也得给咱些许好处不是。”

        果真是不出两人事先预料,刘澹起先时节尚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接过这门生意过后,才是觉察出当中万分凶险,携马帮剩余之众连同白楼州医者郎中去往渌州壁垒,从第一日等登程上路起,到有渌州壁垒

        兵马前来接应,近乎耗费逾月,其中大半时日皆是昼伏夜出东躲西藏,但饶是如此,算计下来照旧是有近乎十余回遇险,刘澹自问四境上下,怎么都该算在是位不高不低的修行高手才是,可这十余次遇险,竟是逼迫得神臂吕公与衣甲尽出,才是堪堪不曾受挫,虽添过两处不轻不重的伤势,幸好有惊无险,将这些位医者郎中安安稳稳送到渌州壁垒处。

        而温瑜那张巴掌大小宣纸处,字里行间虽未曾提及云仲多少,可依旧是犹豫良久,在最末处添上句,倘若归时把酒言欢,其中深意,云仲倒不敢断言说是猜测出些许,可如何也是八九不离十。渌州壁垒远不曾有料想中那般见不可破,要当真是那般牢固,想当初正帐王庭那位甚有本事手腕的赫罕,断然是不会如此轻易差遣兵马部众撤军,但眼下最是至关紧要的,便是本就甚是颓靡不振的大元修行界内,如何有如此多的修行人拦路。

        倘若是听闻刘澹这等无半点端正人的一面之词,怕是杀个四境五境,也不过是略微抬抬手的事,全然是算不得本事功底,可要是稍稍动动念头,就能揣测到这一路走得远不该如此慢才是,何况刘澹这身本事境界,与令云仲自身都时常觉出难以对付的神臂吕公双刀衣甲,能耐之高,全然不是这张嬉皮笑脸能遮住的,如此一来,前来截杀阻拦医者郎中的修行

        人,本事怕是都不比云仲浅。

        “我这人向来不劝该死鬼,这趟外出其实亦是因你这人相当对脾气,本不该有半点出言才对,而显然正帐王庭那位赫罕,并无修为,年纪也浅,可想来心思城府却不见得比你我这般江湖里的修行人低微半分,中州有世家大族,大元有部族宗族,这里头就算是天生十窍通了九窍的愚鲁之徒,亦是照旧能够凭一己心意想出症结所在,若无部族族老相助,这道渌州壁垒,怎会是形同虚设。”刘澹瞥了眼正蹙眉凝视那张宣纸的云仲,咧开嘴扯出个相当瘆人的笑脸来,“你信不信如是再不加以猛药,正帐王庭这位少年赫罕,都活不得多久。”

        “对于些许弃子而言,既是皆要赴死,伸头一刀,缩头照旧一刀,会不会有人当真做出此事?五绝是不允山上人掺与尘间事,可倘若是这人生死本就不由己呢,正帐王庭统共有几位高手?王庭座下数州之地,又还能有几座山上仙家,要没猜错,这些有名有姓的大仙家,怕是都被胥孟府那位一手摁得挣动不能吧?”

        生途事大,大莫过于死生,而本就已是再走投无路之人,可否还当真会畏惧五绝发号施令,就算刘澹闭口不言,云仲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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