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的骂声戛然而止,在缓缓靠近的脚步下牙根打颤。

        “什么暴病身亡,你不敢叫人检验太子遗体,不合礼制匆促下葬,定是你毒害了太子!”杨淮把锁链挣的哗哗直响。

        “毒害?朕可不会如此宽容。”炭盆里窜起几缕火苗,容璲的眼角在飘摇的昏黄中染上一层阴影,他的音调绵长,仿佛能悄无声息腐蚀人心,“三十七支箭,朕一直都记着,朕把它们一支支、一寸寸的刺在容瑜身上,钉进他的骨肉脏腑。”

        杨淮呆若木鸡,韦渊此时也赶回地牢,下意识地看向傅秋锋。

        傅秋锋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把门带上,低头和韦渊站在了门边,现在再想回避也为时已晚。

        “朕的好皇兄竟然也会流血。”容璲轻蔑地嗤笑,“他是尊贵的皇后嫡子,朕还以为他和那些卑贱之人不一样,有上苍庇佑,龙气护体呢。”

        “你这个不忠不孝谋逆篡位的乱臣贼子,我心中唯有太子能可称帝!”杨淮听得泪流不止,“你这个婢女的贱种荒淫无道嗜杀成性,傅秋风也是歌伶所生的庶子,一个男宠祸乱宫闱妖言惑众,大奕必会断送在你们手中!”

        “骂够了?”容璲问道。

        杨淮还要再说,容璲突然出手扼住了他的喉咙,用力按在了刑架上,右臂的伤口周围又晕开暗痕。

        杨淮双目圆睁,额上暴起一片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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