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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使圣人能透露一二...”匀婉将声音压得很低。

        她正说着,鸢姒忽然隔着门禀告芹香回来了。

        颢蓁听见,沉静片刻作为回复,接着轻轻叹口气对匀婉道:“后宫嫔嫱,属你我相识最久,你大概知道本殿为人,通常有什么说什么。但今次的情形,即便是我记挂你们娘俩,也属实不方便张嘴。”她深深望了匀婉一眼:“此事会否酿成祸端,全凭你自己了。”

        匀婉听完,垂首做下须臾思忖:若将所谓昏话传达给颢蓁的是馥芝杨婠,颢蓁定然不信,更巴不得揪着这一点指责二人口舌无状。所以能让她说不方便之人,多半是她平素会稍加照顾的俞馨,可若是俞馨,她又何必专程暗示自己去证明清白呢?

        “妾身明白。”她勉强应允着抬起头,眉间的愁闷是被微风吹散斜织的细雨,迷茫却真实,“圣人这番话已经对妾身助益良多。”

        “很好,本殿喜欢同你这样聪慧的人讲话。”

        颢蓁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匀婉跟在她后面推门出来。她向外走了两步后,对匀婉道:“你先回阁里,理一理头绪。”匀婉答应着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正殿的凤榻坐定。芹香过来请示了一句,接着便领三司修造案的内侍到她面前等候训示。

        其实她心里敞亮得很,单独找个传话内侍打听不出什么消息,可不属于内侍省的人,她又无权问责——硬要分辨,对内侍省的干涉亦是皇帝的权责,她今日敢对其随意呼喝,所仰仗的还是章献的余威。

        殿门紧闭,跃不进一丝光线,颢蓁的脸隐没在暗影之中,无法分辨。但内侍晓得她在盯着他,也听得出她言辞中渗出与年岁不符的威严:“知道为什么传你吗?”

        “奴婢...”他咽了一口口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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