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让两人贴得太近,以至于晏暄一开口说话,岑远就感觉到自己耳后有一股陌生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带着折磨人的酥麻,连同身后的温度一起侵入四肢百骸,带给人一种耳鬓厮磨的错觉。

        ——但这太暧昧、也太荒唐了。

        以前他与晏暄时不时会比划一回,小至双手触碰,大至其中一人将另一人贴身按在地上,诸如此类的肢体接触为数不少。可如今就因为被绑了一条尚且还不清不楚的红线,连带着这简单的接触也变得越发耐人寻味了。

        见他静了下来,晏暄只当他终于老实,便两腿一夹马腹,轻甩缰绳,让戈影缓缓动身往行宫的方向走去。

        晏暄没有催促,因此戈影也走得缓慢,简直像是在野外悠闲地散步。

        被惊走的鸟儿渐渐回到自己的窝,树影在不平整的杂草地上留下斑驳痕迹。一切都像是恢复了平静,就好似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与刀光剑影都未曾存在,如过眼云烟,只让清风徐徐一吹就消散在了白鹿林上空橙黄的霞色中。

        ——哗!

        蓦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

        岑远本就在出神,警觉性不如以往,这时猛地被惊了一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整个人在眨眼间紧绷成了一根石柱,紧攥着缰绳,指甲几乎要掐进手心的肉里去。

        这次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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