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四年前陶永祥由副总经理转正为党委书记兼总经理之后,规矩就变了,那时候县里开始搞所谓的基础设施大建设,各个单位和县直部门都需要对县长曾宪桥主导的基础设施大建设做贡献,而且,都定了明确指标,陶永祥主政的云直线建筑公司作为县属国有企业,当然也有指标。

        为了完成县里的指标,甚至为了超额完成指标,云紫县建筑工程公司的操作方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不单单全县的大一点工程都交由他们转手,而且,每次的工程款都会按照一定的比例克扣,少则几万块,多者几十万,全县几乎所有的工程公司或者包工队都会经历这么一层盘剥,一句话,要是不认同这个不合理的规则,那在县里基本上就沒法混,日子难以过下去。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县里每年都要投入数千万元进行基础建设和主干道改造,在有工程可干的诱惑之下,大多数的工程公司或者包工队都认同了无礼的霸王条款,也有一部分人或是因为受不了这股鸟气,或是觉得自己在县城一点关系沒有,担心亏本,要么转行做了其他生意,要么到别的县份发展而离开。

        赵胜利当时也想过放弃,可后來还是在利益的驱使下留了下來,其留下來的结果就是自己的绿青公司每年都能有最少几百万的工程做,然而利润却下降了一半多,有时明明可以赚**十万的,然而真正到手的利润就二三十万,甚至十几万的都有。

        难是难了点,可是好歹生活还过得下去,多多少少有做的也有赚的,心里再憋屈,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只有咬牙忍下來。

        1997年下半年的时候,县里和华堂基金会合作,对全县的二十所中小学进行全面改造升级,涉及资金两亿多,当时在动员大会上,华堂基金会的人说,这些工程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至于款项,也会一分不差的支付。

        作为县里面存留下來的三家规模还稍可的私营建筑公司之一,赵胜利觉得自己窝囊的熬了两年,打翻身仗的日子來了,根据建筑行业里面的规律,自己只要能拿下一个好点的中学工程下來,那随便赚个两百万是沒什么问題的,即便是不偷工减料,保质保量,一百多两百万也跑不了。

        后來这些工程大部分被云紫县建筑工程公司自己干了,也是因为工期紧,他们并不能完全干得下來,所以就分了五千多万的工程出來给他们这三家私营建筑公司,过去两年的忍气吞声和良好配合让赵胜利得到了不错的回报,他顺利的拿到了民族中学两千万的改造升级工程。

        拿到工程的当天,他就从云紫县建筑工程公司拿到了一千万的前期资金,第一次遇到这么豪爽的节奏,使得赵胜利相信了华堂基金会工作人员的话,干完工程一定能足额拿到余下的工程款,这让赵胜利一时间信心倍增,干劲充足,以前他们包工程做,在开工之前能拿到百分之三十的工程款就很难得了。

        为了完成两千万的民族中学项目,赵胜利不但将过去积累的资金全部贡献出來,甚至于还用公司的名义找银行贷了两百万的款,就这样,紧赶慢赶中,他终于将工程干完了,工程质量得到了县里和华堂基金会的首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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